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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代:鲁迅(1881—1936)《故乡》(九上4)


    我冒了严寒,回到相隔二千余里,别了二十余年的故乡去。
    时候既然是深冬;渐近故乡时,天气又阴晦了,冷风吹进船舱中,呜呜的响,从篷隙向外一望,苍黄的天底下,远近横着几个萧索的荒村,没有一些活气。我的心禁不住悲凉起来了。
    阿!这不是我二十年来时时记得的故乡?
    我所记得的故乡全不如此。我的故乡好得多了。但要我记起他的美丽,说出他的佳处来,却又没有影像,没有言辞了。仿佛也就如此。于是我自己解释说:故乡本也如此,——虽然没有进步,也未必有如我所感的悲凉,这只是我自己心情地改变罢了,因为我这次回乡,本没有什么好心绪。
    我这次是专为了别他而来的。我们多年聚族而居的老屋,已经公同卖给别姓了,交屋的期限,只在本年,所以必须赶在正月初一以前,永别了熟识的老屋,而且远离了熟识的故乡,搬家到我在谋食的异地去。
    第二日清早晨我到了我家的门口了。瓦楞上许多枯草的断茎当风抖着,正在说明这老屋难免易主的原因。几房的本家大约已经搬走了,所以很寂静。我到了自家的房外,我的母亲早已迎着出来了,接着便飞出了八岁的侄儿宏儿。
    我的母亲很高兴,但也藏着许多凄凉的神情,教我坐下,歇息,喝茶,且不谈搬家的事。宏儿没有见过我,远远的对面站着只是看。
    但我们终于谈到搬家的事。我说外间的寓所已经租定了,又买了几件家具,此外须将家里所有的木器卖去,再去增添。母亲也说好,而且行李也略已齐集,木器不便搬运的,也小半卖去了,只是收不起钱来。
    “你休息一两天,去拜望亲戚本家一回,我们便可以走了。”母亲说。
    “是的。”
    “还有闰土,他每到我家来时,总问起你,很想见你一回面。我已经将你到家的大约日期通知他,他也许就要来了。”
    这时候,我的脑里忽然闪出一幅神异的图画来: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,下面是海边的沙地,都种着一望无际的碧绿的西瓜,其间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,项带银圈,手捏一柄钢叉, 向一匹猹(chá)尽力的刺去,那猹却将身一扭,反从他的胯下逃走了。
    这少年便是闰土。我认识他时,也不过十多岁,离现在将有三十年了;那时我的父亲还在世,家景也好,我正是一个少爷。那一年,我家是一件大祭祀的值年。这祭祀,说是三十多年才能轮到一回,所以很郑重;正月里供祖像,供品很多,祭器很讲究,拜的人也很多,祭器也很要防偷去。我家只有一个忙月(我们这里给人做工的分三种:整年给一定人家做工的叫长工;按日给人做工的叫短工;自己也种地,只在过年过节以及收租时候来给一定人家做工的称忙月),忙不过来,他便对父亲说,可以叫他的儿子闰土来管祭器的。
    我的父亲允许了;我也很高兴,因为我早听到闰土这名字,而且知道他和我仿佛年纪,闰月生的,五行缺土,所以他的父亲叫他闰土。 他是能装弶(jiàng)捉小鸟雀的。
    我于是日日盼望新年,新年到,闰土也就到了。好容易到了年末,有一日,母亲告诉我,闰土来了,我便飞跑的去看。他正在厨房里,紫色的圆脸,头戴一顶小毡帽,颈上套一个明晃晃的银项圈,这可见他的父亲十分爱他,怕他死去,所以在神佛面前许下愿心,用圈子将他套住了。他见人很怕羞,只是不怕我,没有旁人的时候,便和我说话,于是不到半日,我们便熟识了。
    我们那时候不知道谈些什么,只记得闰土很高兴,说是上城之后,见了许多没有见过的东西。
    第二日,我便要他捕鸟。他说:
    “这不能。须大雪下了才好。我们沙地上,下了雪,我扫出一块空地来,用短棒支起一个大竹匾,撒下秕谷,看鸟雀来吃时,我远远地将缚在棒上的绳子只一拉,那鸟雀就罩在竹匾下了。什么都有:稻鸡,角鸡,鹁鸪,蓝背……”
    我于是又很盼望下雪。
    闰土又对我说:
    “现在太冷,你夏天到我们这里来。我们日里到海边捡贝壳去,红的绿的都有,鬼见怕也有,观音手也有。晚上我和爹管西瓜去,你也去。”
    “管贼么?”
    “不是。走路的人口渴了摘一个瓜吃,我们这里是不算偷的。要管的是獾猪,刺猬,猹。月亮底下,你听,啦啦的响了,猹在咬瓜了。你便捏了胡叉,轻轻地走去……”
    我那时并不知道这所谓猹的是怎么一件东西——便是现在也没有知道——只是无端的觉得状如小狗而很凶猛。
    “他不咬人么?”
    “有胡叉呢。走到了,看见猹了,你便刺。这畜生很伶俐,倒向你奔来,反从胯下窜了。他的皮毛是油一般的滑……”
    我素不知道天下有这许多新鲜事:海边有如许五色的贝壳;西瓜有这样危险的经历,我先前单知道他在水果店里出卖罢了。
    “我们沙地里,潮汛要来的时候,就有许多跳鱼儿只是跳,都有青蛙似的两个脚……”
    阿!闰土的心里有无穷无尽的希奇的事,都是我往常的朋友所不知道的。他们不知道一些事,闰土在海边时,他们都和我一样只看见院子里高墙上的四角的天空。
    可惜正月过去了,闰土须回家里去,我急得大哭,他也躲到厨房里,哭着不肯出门,但终于被他父亲带走了。他后来还托他的父亲带给我一包贝壳和几支很好看的鸟毛,我也曾送他一两次东西,但从此没有再见面。
    现在我的母亲提起了他,我这儿时的记忆,忽而全都闪电似的苏生过来,似乎看到了我的美丽的故乡了。我应声说:
    “这好极!他,——怎样?……”
    “他?……他景况也很不如意……”母亲说着,便向房外看,“这些人又来了。说是买木器,顺手也就随便拿走的,我得去看看。”
    母亲站起身,出去了。门外有几个女人的声音。我便招宏儿走近面前,和他闲话:问他可会写字,可愿意出门。
    “我们坐火车去么?”
    “我们坐火车去。”
    “船呢?”
    “先坐船,……”
    “哈!这模样了!胡子这么长了!”一种尖利的怪声突然大叫起来。
    我吃了一吓,赶忙抬起头,却见一个凸颧骨,薄嘴唇,五十岁上下的女人站在我面前,两手搭在髀间,没有系裙,张着两脚,正像一个画图仪器里细脚伶仃的圆规。
    我愕然了。
    “不认识了么?我还抱过你咧!”
    我愈加愕然了。幸而我的母亲也就进来,从旁说:
    “他多年出门,统忘却了。你该记得罢,”便向着我说,“这是斜对门的杨二嫂,……开豆腐店的。”
    哦,我记得了。我孩子时候,在斜对门的豆腐店里确乎终日坐着一个杨二嫂,人都叫伊“豆腐西施”。但是擦着白粉,颧骨没有这么高,嘴唇也没有这么薄,而且终日坐着,我也从没有见过这圆规式的姿势。那时人说:因为伊,这豆腐店的买卖非常好。但这大约因为年龄的关系,我却并未蒙着一毫感化,所以竟完全忘却了。然而圆规很不平,显出鄙夷的神色,仿佛嗤笑法国人不知道拿破仑,美国人不知道华盛顿似的,冷笑说:
    “忘了?这真是贵人眼高……”
    “那有这事……我……”我惶恐着,站起来说。
    “那么,我对你说。迅哥儿,你阔了,搬动又笨重,你还要什么这些破烂木器,让我拿去罢。我们小户人家,用得着。”
    “我并没有阔哩。我须卖了这些,再去……”
    “阿呀呀,你放了道台了,还说不阔?你现在有三房姨太太;出门便是八抬的大轿,还说不阔?吓,什么都瞒不过我。”
    我知道无话可说了,便闭了口,默默的站着。
    “阿呀阿呀,真是愈有钱,便愈是一毫不肯放松,愈是一毫不肯放松,便愈有钱……”圆规一面愤愤的回转身,一面絮絮的说,慢慢向外走,顺便将我母亲的一副手套塞在裤腰里,出去了。
    此后又有近处的本家和亲戚来访问我。我一面应酬,偷空便收拾些行李,这样的过了三四天。
    一日是天气很冷的午后,我吃过午饭,坐着喝茶,觉得外面有人进来了,便回头去看。我看时,不由的非常吃惊,慌忙站起身,迎着走去。
    这来的便是闰土。虽然我一见便知道是闰土,但又不是我这记忆上的闰土了。他身材增加了一倍;先前的紫色的圆脸,已经变作灰黄,而且加上了很深的皱纹;眼睛也像他父亲一样,周围都肿得通红,这我知道,在海边种地的人,终日吹着海风,大抵是这样的。他头上是一顶破毡帽,身上只一件极薄的棉衣,浑身瑟索着;手里提着一个纸包和一支长烟管,那手也不是我所记得的红活圆实的手,却又粗又笨而且开裂,像是松树皮了。
    我这时很兴奋,但不知道怎么说才好,只是说:
    “阿!闰土哥,——你来了?……”
    我接着便有许多话,想要连珠一般涌出:角鸡,跳鱼儿,贝壳,猹,……但又总觉得被什么挡着似的,单在脑里面回旋,吐不出口外去。
    他站住了,脸上现出欢喜和凄凉的神情;动着嘴唇,却没有作声。他的态度终于恭敬起来了,分明的叫道:
    “老爷!……”
    我似乎打了一个寒噤;我就知道,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。我也说不出话。
    他回过头去说,“水生,给老爷磕头。”便拖出躲在背后的孩子来,这正是一个廿(niàn)年前的闰土,只是黄瘦些,颈子上没有银圈罢了。“这是第五个孩子,没有见过世面,躲躲闪闪……”
    母亲和宏儿下楼来了,他们大约也听到了声音。
    “老太太。信是早收到了。我实在喜欢的不得了,知道老爷回来……”闰土说。
    “阿,你怎的这样客气起来。你们先前不是哥弟称呼么?还是照旧:迅哥儿。”母亲高兴的说。
    “阿呀,老太太真是……这成什么规矩。那时是孩子,不懂事……”闰土说着,又叫水生上来打拱,那孩子却害羞,紧紧的只贴在他背后。
    “他就是水生?第五个?都是生人,怕生也难怪的;还是宏儿和他去走走。”母亲说。
    宏儿听得这话,便来招水生,水生却松松爽爽同他一路出去了。母亲叫闰土坐,他迟疑了一回,终于就了坐,将长烟管靠在桌旁,递过纸包来,说:
    “冬天没有什么东西了。这一点干青豆倒是自家晒在那里的,请老爷……”
    我问问他的景况。他只是摇头。
    “非常难。第六个孩子也会帮忙了,却总是吃不够……又不太平……什么地方都要钱,没有定规……收成又坏。种出东西来,挑去卖, 总要捐几回钱,折(shé)了本;不去卖,又只能烂掉……”
    他只是摇头;脸上虽然刻着许多皱纹,却全然不动,仿佛石像一般。他大约只是觉得苦,却又形容不出,沉默了片时,便拿起烟管来默默的吸烟了。
    母亲问他,知道他的家里事务忙,明天便得回去;又没有吃过午饭,便叫他自己到厨下炒饭吃去。
    他出去了;母亲和我都叹息他的景况:多子,饥荒,苛税,兵,匪,官,绅,都苦得他像一个木偶人了。母亲对我说,凡是不必搬走的东西,尽可以送他,可以听他自己去拣择。
    下午,他拣好了几件东西:两条长桌,四个椅子,一副香炉和烛台,一杆抬秤。他又要所有的草灰(我们这里煮饭是烧稻草的,那灰,可以做沙地的肥料),待我们启程的时候,他用船来载去。
    夜间,我们又谈些闲天,都是无关紧要的话;第二天早晨,他就领了水生回去了。
    又过了九日,是我们启程的日期。闰土早晨便到了,水生没有同来,却只带着一个五岁的女儿管船只。我们终日很忙碌,再没有谈天的工夫。来客也不少,有送行的,有拿东西的,有送行兼拿东西的。待到傍晚我们上船的时候,这老屋里的所有破旧大小粗细东西,已经一扫而空了。
    我们的船向前走,两岸的青山在黄昏中,都装成了深黛颜色,连着退向船后梢去。
    宏儿和我靠着船窗,同看外面模糊的风景,他忽然问道:
    “大伯!我们什么时候回来?”
    “回来?你怎么还没有走就想回来了。”
    “可是,水生约我到他家玩去咧……”他睁着大的黑眼睛,痴痴的想。
    我和母亲也都有些惘然,于是又提起闰土来。母亲说,那豆腐西施的杨二嫂,自从我家收拾行李以来,本是每日必到的,前天伊在灰堆里,掏出十多个碗碟来,议论之后,便定说是闰土埋着的,他可以在运灰的时候,一齐搬回家里去;杨二嫂发见了这件事,自己很以为功,便拿了那狗气杀(这是我们这里养鸡的器具,木盘上面有着栅栏,内盛食料,鸡可以伸进颈子去啄,狗却不能,只能看着气死),飞也似的跑了,亏伊装着这么高底的小脚,竟跑得这样快。
    老屋离我愈远了;故乡的山水也都渐渐远离了我,但我却并不感到怎样的留恋。我只觉得我四面有看不见的高墙,将我隔成孤身,使我非常气闷;那西瓜地上的银项圈的小英雄的影像,我本来十分清楚,现在却忽地模糊了,又使我非常的悲哀。
    母亲和宏儿都睡着了。
    我躺着,听船底潺潺的水声,知道我在走我的路。我想:我竟与闰土隔绝到这地步了,但我们的后辈还是一气,宏儿不是正在想念水生么。我希望他们不再像我,又大家隔膜起来……然而我又不愿意他们因为要一气,都如我的辛苦辗转而生活,也不愿意他们都如闰土的辛苦麻木而生活, 也不愿意都如别人的辛苦恣睢(zìsuī)而生活。他们应该有新的生活,为我们所未经生活过的。
    我想到希望,忽然害怕起来了。闰土要香炉和烛台的时候,我还暗地里笑他,以为他总是崇拜偶像,什么时候都不忘却。现在我所谓希望,不也是我自己手制的偶像么?只是他的愿望切近,我的愿望茫远罢了。
    我在朦胧中,眼前展开一片海边碧绿的沙地来,上面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。我想:希望是本无所谓有,无所谓无的。这正如地上的路;其实地上本没有路,走的人多了,也便成了路。
      
    一九二一年一月。

【词语】
  1. 阴晦:阴沉昏暗。
      晦(huì)
      农历每月的末一天,朔日的前一天:~朔。
      夜晚:~明。风雨如~。
      昏暗不明:~暝。~暗。~涩(意义隐晦,文字僻拗)。隐~(意义不明显)。
      不顺利,倒霉:~气。
  2. 萧索:荒凉、冷落的意思。
      萧(xiāo)
      即“艾蒿”。
      冷落,没有生气的样子:~然。~瑟。~索。~飒。~森。~骚。~疏。~条。
      〔~~〕①象声词,形容马叫声或风声,如“风~~兮易水寒”;②头发花白稀疏的样子,如“华发~~老遂良,一身萍挂海中央”。
      〔~墙〕照壁,喻内部,如“祸起~~”。
      姓,如南朝梁有萧统。
  3. 猹(chá): 作者在1929年5月4日给舒新城的信中说:“‘猹’字是我据乡下人所说的声音,生造出来的,……现在想起来,也许是獾(huān)罢。”
  4. 〔五行(xíng)缺土〕五行,即金、木、水、火、土。
  5. 〔弶(jiàng): 一种捉鸟兽的工具。
  6. 〔潮汛(xùn)〕: 一年中定期上涨的潮水。
      汛(xùn)
      江河定期的涨水:~期。~情。防~。桃花~(桃花盛开时发生的河水暴涨。亦称“桃汛”)。
      洒:~扫(a.洒扫;b.扫除,清除)。
      古同“讯”:~地(中国清代兵制,凡千总、把总、外委所统率的绿营兵均称“汛”,其驻防巡逻的地区称“汛地”)。
  7. 〔髀(bì)〕大腿。
      髀(bì)
      大腿,亦指大腿骨:~肉复生(因长久不骑马,大腿肉又长起来了,形容长久安逸,无所作为)。
        股部;大腿 [hip]。如:髀肉(大腿上的肉);髀髋(大腿和臀部)
        髀骨,大腿骨 [hip bone] 家富良马,其子好骑,堕而折其髀。——《淮南子·人间训》
        又如:髀枢(髀骨外侧的凹陷部分)
  8. 伶仃:孤独,没有依靠。这里指瘦弱。
      伶(líng)
      〔~仃〕孤独。
      〔~俐〕聪明;灵活。如:伶变(机灵);伶便(灵便;敏捷);伶透(聪明);伶透人(绝对聪明的人);伶俏(苗条,美好)
      〔~俜〕孤独的样子。
      旧时称以演戏为职业的人:优~。名~。~官(古代乐官)。 男伶(男演员);女伶;名伶(名演员);红伶(走红的演员);伶优(优伶)
  9. 〔吓(hè)〕感叹词,表示不满
      吓(xià)
      使害怕:~唬(“唬”读轻声)。挺~人的。
      吓(hè)(嚇)
      义同(一),用于复合词:恐~。恫~。
      叹词,表示不满:~,太欺负人了!
  10. 〔瑟(sè)索〕身体因寒冷、受惊等而蜷缩、抖动。现在多写作“瑟缩”。
      瑟(sè)
      弦乐器,似琴。长近三米,古有五十根弦,后为二十五根或十六根弦,平放演奏:鼓~。 大瑟小瑟。——《礼记·明堂位》
      矜持端庄的样子。
      〔~~〕a.形容轻微的声音;b.形容颤抖。
      洁净鲜明的样子。
  11. 〔廿(niàn)〕二十。
      廿二日天稍和。——明· 袁宏道《满井游记》
      经廿年。——[英]赫胥黎著、 严复译《天演论》
  12. 〔折(shé)了本〕亏了本,赔了本。
      折(shé)
      断,绳子~了。
      亏损:~本生意。
      姓。
      折(zhē)
      翻转,倒腾:~腾。~跟头。~个儿。
      折(zhé)
      断,弄断:~断。~桂(喻科举及第)。~戟沉沙(形容惨重的失败)。
      幼年死亡:夭~。
      弯转,屈曲:曲~。转~。周~。~中(对不同意见采取调和态度。亦作“折衷”)。
      返转,回转:~返。
      损失:损兵~将。
      挫辱:~磨。挫~。百~不挠。
      减少:~寿(减少寿命)。~扣。
      抵作,对换,以此代彼:~合。~价(把实物折合成钱)。
      心服:~服(①信服;②说服)。
      戏曲名词,杂剧一本分四折,一折等于后来的一出:~子戏。
      判决:~狱。
  13. 〔黛(dài)〕青黑色。
      黛(dài)
      青黑色的颜料,古代女子用来画眉:~色。~眉。粉~。~绿。~蓝。~紫。
        六宫粉黛无颜色。——唐· 白居易《长恨歌》
        西方有石名黛,可代画眉之墨。——《红楼梦》
      美女 [beauty]。 如:黛娥(比喻美女);黛绿年华(比喻女子的青春时代)
      女子眉毛的代称 [women's eyebrows]。如:黛眉(眉毛);黛笔(古代妇女画眉之笔)
  14. 愕然:吃惊的样子。
  15. 鄙夷:看不起。
  16. 嗤笑:讥笑。
  17. 大抵:大概。
  18. 惘然:心里好像失去了什么的样子。
  19. 恣睢(zìsuī):放纵,放任。任意胡为。
      恣(zì)
      放纵,无拘束:~意。~肆。~睢。~情。~行无忌。
      方言,舒服:透~。睡得真~。
      睢(huī)
      张目仰视的样子:~盱。
      欢乐的样子:扬袂~舞
      睢(suī)
      水名。在河南,流入汩水,早已湮塞,仅有上游一支流流入惠济河。
      睢县,在河南。
      见“恣睢”。
      姓。
  20. 隔膜:彼此思想感情不相通。

写作背景:
    《故乡》反映的是辛亥革命十年后的中国农村社会情况。辛亥革命虽然赶跑了一个皇帝,但并没有改变中国半封建半殖民地的社会性质。作者回乡期间,耳闻目睹了农村疮痍累累的残酷现实,加之在这个社会中求索了几十年,于是写出了悲凉沉郁的《故乡》这篇小说。
参考资料
鲁迅 简介
《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》(七上3)
《朝花夕拾》——《 阿长与《山海经》》(七下3)
《藤野先生》(八上2)
《社戏》(八下1)
《中国人失掉自信力了吗》(九上5)
《孔乙己》(九下2)
《朝花夕拾》——五猖会
九年级上册语文第14课《故乡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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